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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袄运

近日某到了宝山之后,在规律而简单的生活里,渐渐能以囚犯的心境进行思考。昨儿在马桶上就考虑到了虚实辩证法的问题。古人云,虚其心,实其腹。又云,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某于是想,必得先在腹中预留空间,才能进一步实之;必得先在心中有所发掘,方能进一步虚之。由此可见,虚其心实其腹中的虚实二字乃是动词,而非形容词;是过程而非结果。某在这样无聊的念头里完成了一次大便,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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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时宜的说两句

我们中国人的习惯,是以立言为不朽的;另一方面,却又总要记得祸从口出的道理,于是从孔夫子的述而不作始,往往要加点注脚,说是引先贤所述——如此一来不但正确性无可置疑,也免去了自己言论的责任。而自己却仍可以以圣贤发言人的身份,堂皇的占一个位子。

但不管怎样,虽然想着法子要免掉自己的责任,但这法子用的多了也就不灵。于是早早就有妖言惑众断章取义的恶名,等着套在那借别人的嘴来说话的人的大脖子上。于是又有新法子——流言,所谓三人成虎啦,众口铄金啦,如此如此。反正,只要有法子光说话而不担责任,我们是很乐意不去管自己那张恶毒的嘴巴的。

等到我们能写匿名信,贴大字报的时候,的确应该是很高兴的吧。不过现在时代进步——谢天谢地,我总算进入正题了——我们可以在网上乱说话了,于是有越来越多恶毒的嘴巴冒出来了。

老实说,喜欢端着道德家的架子来骂人的,我倒也不觉得怎样,顶多暗赞一声好一个不知廉耻。但可恨的是总有些还知道些廉耻的人,躲在暗地里偷偷的骂。就好像我们看到路边的痰唾,作案的却早就匿了,就那么白白的来恶心你一下。很得无赖精神之神髓。

但这苍蝇渐渐多起来,也能自以为是军队了。于是还可以去砸别人的店,前阵子家乐福,这阵子麦当劳。行为是很暴力的,精神则是无耻到几近于猥琐的。反正,上的时候一拥而上,散的时候一哄而散,绝对颇有苍蝇的神韵。

人聪明了就会笨起来

前些日子有十个博士签名说什么“鸭蛋节”(其实就是“圣诞节”。大家原谅下,博士的话往往需要翻译~),谈了一通警惕呀文化呀集体脑缺氧什么的。这年头大家都小心惯了,于是就私下里揣测这几个博士究竟是1.搏出位,搞知名度2.忧心忡忡,大声疾呼3.概率比较小的既要搏出位搞知名度又忧心忡忡大声疾呼这三种里面哪一种。尽管这么做有小人之心度博士肚子的嫌疑,不过博士肚里能撑船,被小人们量的狭窄些也是不妨的。

中国人民历来讲实惠的很,欧洲人喜欢批评美国人实用主义,殊不知美国人常常咬牙切齿的说“你别跟我玩中国人那一套”。现在鸭蛋节是小事情,关键麻烦在鸭蛋教上。据说信鸭蛋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鸭子都卖的便宜了。这个是街头巷议,有点失实那简直是一定的。不过现在信上帝的人数之多,也足以惊诧博士们了。

博士们以为这是受了外人的蛊惑——殊不知,这事情早就有过。当年大乘佛教进来之后,佛教据说很是大兴了一阵子——不过这也是老辈子流传下来的掌故——有点失实那简直是一定的。当时佛教天花乱坠,不信要下十八层地狱——那里的酷刑到今天还在刺激人们的想象力哪,信的话,求功名得功名求子女得子女求长生得长生,最妙的还可以立地成佛,方便快捷的很。而且没什么进入门槛,不像WTO和传销那么JJYY要这要那的,什么人都行,要多快有多快,简直妙不可言——和尚们今天还说,佛法是妙不可言的,果真如此。

结果孔夫子就有些抵挡不住,天底下一半的男人跑去当了和尚,剩下的是有钱人——请和尚的。尽管当时文化入侵的这么麻烦,也没见今天中国和印度有多么相似的奥妙,互相还是鄙视的很。博士们今天却做起噩梦来,生怕中国人去信了一个外国老头子,不要紧,我们要相信那外国老头子是会像观音姐姐一样去做手术的。

谈了这么久,居然还在油嘴滑舌,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严肃点说,我们讲实惠的可爱的人民,从来是没有什么门户之见的。有人说女人脱了裤子还不一样,伟大的王小波先生若有所思的说,我们男人脱了裤子只怕也一样,我们大家还不都一样。这话是真理。我们信各式各样的教,从来都只为着一份伟大的“终极关怀”。这是顶顶伟大的事情,没什么不好意思。当时佛教来的时候正值天下大乱,有那么一个光辉美好的彼岸在,而现世又果然是苦海无边,哪能不有一份美好的企盼。当然,这么乱打比方是要下拔舌地狱的。但我们恰好知道,信这鸭蛋教的都往往在农村尤其的多。讲实话,教友们在上帝他老人家的神恩关怀下的那一份爱,恰恰是打工时候遭受那一份冷漠最好的药剂。这药还兼治了城里人那一份资产阶级的小孤独,一样的妙不可言。至于把鸭蛋教赶出去,博士们哪,鸭蛋节就是老百姓,尤其是小情侣们亲热亲热的好日子,这个还是不劳您操心了吧。